浮生杂记

看见席慕蓉

  前些天在村长的小众菜园见到蔡骏的一个帖子《在台北101大楼偶遇席慕容》,“看到她的瞬间,我心里微微一震,就是她了,她的诗她的文字曾震动过我的心。此时此刻,在全世界第一高楼里,我在如此之近的距离见到了她本人。我没有说话,也没有敢太靠近她,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,距离她大概有五六米。”他说“这是我此次台湾之行最大的收获。”,但他只是“我仅仅是默默地站着,然后又默默地离开。”
  今天早上打开电视,先是学习了会儿《武林外传》,接着切换到东视,发现《可凡倾听》正在采访已经64岁的席慕蓉。自然而然,我停止了换台——在这之前,我从没有见过她本人。说实话,我也不想见,我怕破坏由她的诗产生的对她外表的想象。据说,有女孩见到她就失望地哭了。
  我没有期望,所以没有失望,仔细聆听着她的诉说。一个蒙古族的女子,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,画家,诗人,战乱,乡愁……大学四年级时,国画大师溥心畲送了个『璞』字给她以示赞许。当时有一个同学将这幅字画抢去,溥老师问她为何不拿回那幅字画她说:“老师送给我的字,我已记在心上了。”

  20年前,这个女子柔美的诗句,又曾经怎样触动我年少时的情怀啊!我的那些涂鸦诗作,都深深烙上了席氏风格的印记。我的《无题》就是个典型。

  上中专时,忘记是在哪里读到席慕蓉的诗(也许是《读者文摘》),非常喜欢,然后看到花城出版社有她的两本诗集《七里香》、《无怨的青春》邮购,于是汇款过去——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使用邮购。过了一段时间,书寄来了,出版社邮购部的人还给我附了一封信,说我汇款时没有附邮资,要我补汇款或补寄些邮票抵充邮资。呵呵,出版社这么信任读者,我当然不能辜负,赶紧买了几张邮票寄还给他们。
  那一天,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的诗,谁说她的诗不好我就跟谁急。若放在今天,时髦的说法就是成为“席慕蓉的粉丝”,再与时俱进些的话,恐怕要称为“席子”。8-D
  
  她的诗句广为流传,《出塞曲》更是被谱上曲交付蔡琴演绎为经典之作。我最为推崇却是她的这段话:

  在年轻的时候,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,请你,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。
 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,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,那么,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。
  若不得不分离,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,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,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。
  长大了以后,你才会知道,在蓦然回首的刹那,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,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。

  可年轻时,我们不懂爱情。不过我很幸运,有席慕蓉的诗在枕畔相伴,让我能顺着她的诗句,进入一个柔美女子的心灵世界,不知何朝何代,然而心灵相通。

在那样古老的岁月里
也曾有过同样的故事
那弹箜篌的女子也是十六岁吗
还是说 今夜的我
就是那个女子

就是几千年来弹着箜篌等待着的
那一个温柔谦卑的灵魂
就是在莺花烂漫时蹉跎着哭泣的
那同一个人

那么 就算我流泪了也别笑我软弱
多少个朝代的女子唱着同样的歌
在开满了玉兰的树下曾有过
多少次的别离
而在这温暖的春夜里啊
有多少美丽的声音曾唱过古相思曲

  刚才GOOGLE到一个数据,到1991年,花城出版社就发行了150万册席慕蓉的诗集,盗版不计其数。她,影响了一代人。